火星谈网>竞技小说>生如戏唱 >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少壮不努力
    简单明了的跟莫言说了,湖蚌的事自然没有瞒着莫言。

    这些问题,在德斯马利翁先生和其他在场的人脑子里竞相冒出来。

    大家只想找到答案。

    堂路易可以确信。

    他提出的答案,预先就会被大家接受。

    此后,他只要说出发生的事情就行了,根本不必担心人家会说他撒谎。

    他简要地叙述了一番,就像作概述。

    在我,因为太追求逻辑与合理,往往什么话都要说得明白,问得明白,答复别人也答复得分明;沉默倒像表示躲避,引起别人的感觉不是信任或放心,而是疑虑或焦急。

    她在想什么?她想要什么?她在朝什么地方走?这都是弄不清楚的问题。他也不指望解答。今后两人若彼此想起对方,肯定都会带出怒气和怨恨。这一次,尽管他下定决心,还是没有勇气单刀直入,接触那个问题。另外,有一些疑点,他也希望马上弄清。

    谈话和作文一样,有主题、有腹稿、有层次、有头尾,不可语无伦次。写文章肯用心的人就不太多,谈话而知道剪裁的就更少了。写文章讲究开门见山,起笔最要紧,要来得挺拔而突兀,或是非常爽朗,总之要引人入胜,不同凡响。谈话亦然。开口便谈天气好坏,当然亦不失为一种寒暄之道,究竟缺乏风趣。

    没有一个人的生活使四平八稳的,是完美无缺的。有时我们不能够让旁观者感觉很清楚很愉悦,通常会引起异议。有时我们无法让别人理解和同意自己的心,因为心里所有的本身也不容易阐释。

    我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,就是每三二天就要找你说几句不想对别人说的话。当然还有更多的话没有说出口来,但是只要我把它带到了你面前,我走开时自己就满意了,这些念头就不再折磨我了。这是很难理解的是吧?把自己都把握不定的想法说给别人是折磨人,可是不说我又非常闷。

    古灵夕看着他的嘴,佩服他心头明明想知道答案,表面却能破绽无地摆出事不关己的悠闲,还能在轻描淡写间不着痕迹地击中对方的软肋,就算只是没有事实根据的猜测,也能被他说得四平八稳好像确有其事一般,而且,明明是把选择权给了对方,但是字字句句都摆足了“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帮到你”的强势。啧啧,要洞悉这个男人的心思,单靠眼睛是绝对不够的。

    他本想着,这少年头一次独自出远门,便撞上这么大一桩阴谋,震惊之余,很容易忽略其他的事——可他没想到,长庚居然并不怎么震惊,从头到尾只是皱了个眉,而且非要刨根问底了。

    其实,未必是我刻意矫情,更不是我隐藏太深;有时候,有些事,无须辨析,答案早已在那里;以优雅的沉默来对应繁琐的嘈杂,足见一种涵养,而我,又何尝不去坚守呢。然而我终是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,只微微一个皱眉便将所有的心思泄密。

    当一个人经历到了,当他对某些东西能心领神会的时候,那么不在乎对方在用哪种方式表达,他都能从中获得某种程度的共鸣或者异议,这两者是阅读能够继续下去的根本。

    人一生之中,非要说的明明白白的话,并不是那么多。有一些人,十分的话他们一定会说到十分,而另一些人,他们宁可一分也不表达。

    有些话不说透,自欺欺人,就可以糊涂一世,打打闹闹轻轻松松。可挑明了,便是仙人也断然没有斡旋余地。

    大多数从事艺术的人,缺少真诚。因为不够真诚,一切都在嘴里随便说说,当作唬人的幌子,装自己的门面,实际只是拾人牙慧,并非真有所感。所以他们对作家决不能深入体会,先是对自己就没有深入分析过。

    他再也无法盘信任别人口中的真相,心里装着一斗的揣度、一石的怀疑,忍不住将别人每一句话都掰开揉碎地翻出来看,稍稍一深究,就觉得满腔疑虑。长庚就忽然觉得疲惫得要命。

    这两个男人的神态真是怪。

    一个斟词酌句,把每句话都说得简明扼要,另一个认真地听,掂量每一句话的意思。